楔子
紅箋小字,說盡平生意 。
鴻雁在雲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
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
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留。
清平樂 晏殊
天下第一樓綠波樓不是酒樓、不是武林第一幫派,但其華麗與金碧輝煌卻較大夏天宮大殿也不遑多讓。
綠波樓是大夏王朝的武林名家與王孫公子皆流連不已的花樓。
綠波樓的名字出自遙遠國家的詞牌,內容講述書信寄情,卻不見情人之幽怨,被拿來當成妓樓教坊之名,更是有意境和淒絕之感。
據說綠波樓花魁彩霓姑娘金口一開,唱起這詞,聞者皆因聲傷感,淚流不止。
傳說綠波樓的花魁彩霓容顏艷絕、美絕,見著失魂癡戀,為了避天妒紅顏,彩霓姑娘因而被迫戴上輕紗遮面。
鎮南王世子孫謹銳受蕭霸邀請來訪,蕭家兩個年少的公子帶著世子到綠波樓見識見識。
名妓彩霓與世子見面將會爆發出什麼火花?
而蕭家的年輕俊美的公子又跟彩霓是什麼關係……
蕭霸邀請世子來訪又帶著何等的重大陰謀……
這絕不會是嚴肅版……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莊家聲音清脆地喊著。
這對越城最富盛名的蕭家賭坊,是出了名的公平無欺,任何想在這兒耍老千的玩家,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蕭家賭坊的老闆原是綠林道上的聞人,為人最重承諾和信義,可謂是盜中之王,雖然佔山為王,但後經朝廷招安歸順為良民,也是封了爵,所以……
哪個不長眼的敢來蕭家地盤鬧事,八成是活得太膩了。
咦?
這莊家有些怪異。
瘦瘦小小的身子藏在一套寬大的袍子中,頭上戴著頂過大的帽子,帽沿低低地蓋住眼睛,整個兒臉龐全落在陰影之中。
看不清長相的莊家和賭客。
「單!」賭客將面前的一大筆賭金全推上前。
奇怪的是,這個賭局之中只有兩個人,除了那個矮小的莊家之外,另外只有這一個不起眼的賭客,但是這扮家家酒似的賭局,一旁站著的一群彪形大漢可是個個不含糊,全都武功高強,由此可見這兩人身分不簡單。
「開!」
莊家將罩住的骰子公佈,一隻小手潔白如玉。
十五點,莊家賠了。
「還要繼續玩嗎?」莊家一邊這麼問著對手,「今天輪莊家賠錢耶!」
「不!就到這裡好了,贏太多也沒有意思!」
「好!那就將錢換給你。」
於是莊家小手一揮,立即有人上前等待命令。
「把籌碼換成銀票讓他帶回去。」
聽見這兩人的對話,幾乎證實了所有旁觀賭客的想像,他們真的在扮家家酒。可是……
眼前堆積如山的籌碼又不太可能,沒有人可以這樣大手筆地玩耍的。
賭場的保鏢畢恭畢敬地將銀票送上,那大贏家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接過往懷裡塞。
「走了?」
「走了。」
賭場的人聽見他們這麼一說,都不由自主地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莊家「與眾不同」快樂地招呼著:「那明天再來玩啊!」
賭客回頭點點頭,正巧對上一屋子的愁眉苦臉,他笑了笑,對莊家說道:「待會兒見。」
那矮小莊家雙唇彎成一個美麗的弧度,「換了衣服就出去。」
※ ※ ※
鎮南王世子孫謹銳輕裝簡騎出遊,僅帶了府中管家風強微服同行。
這是一次私人的拜訪,他沒有驚動任何人,打扮就和一般出遠門的弱質文士沒有兩樣。
經過了一山又一山、一嶺又一嶺,他主僕二人翻山越嶺,終於到了市鎮。
這個小市集以一家賭坊為中心。
賭坊的右方便是一家妓院,有個挺雅致的名字「綠波樓」,而賭坊的左方開了一家當鋪,這個小市鎮儼然成為一個尋歡作樂的好所在。
這家妓院的老闆定是十分有生意頭腦,知道將妓院開在賭場旁邊,通常賭場得意的客人出手一定大方,而當鋪的老闆更高招,曉得將當鋪開在賭場旁,這樣鐵定賺錢。
世子策馬行經綠波樓。
天!好一位豐神俊朗的俊俏 郎 君,謹銳簡直帥得令人目瞪口呆,一舉一動皆流露出自然的豪氣,姑娘們瞥見那朗星般目光……
心就怦怦跳個不停。
「小王……」爺字尚未出口,風強就被世子孫謹銳一瞪目給嚇得吞進肚子裡去。「什麼事?」
「呃……少爺,我們是不是該著店休息了呢?別淨顧著趕路累壞了身子。」風強提醒著他。
「你該不會想要進這間……綠波樓吧?我們若是在此投宿,不也是會累壞身子?」
聽見主子調侃的話語,風強臉一紅,正要開口,就被妓院內發出的一陣尖叫聲和哭叫聲打斷了。
「不……不……」
兩個女孩自綠波樓跑出來,抓住風強座騎的馬鬃,驚慌地看著從妓院趕出來的人手。
「搞什麼鬼……」風強警覺地穩住受驚的馬兒,這才沒有人仰馬翻,「妳這小丫頭……」他不滿地驚呼,直覺地看向主人的位置。
謹銳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用多管閒事。
風強只好策馬離開那兩個女孩,而綠波樓中走出的人愈來愈多,全都兇神惡煞地圍著她們兩人。
「呵,今天可真好玩……咦,怎麼這麼多人?」
剛才贏了一大筆錢的賭客一出門就撞上了這等陣仗。
「怎麼回事?」賭客邊問邊看著那群人,還以為他們是沖著他來的。
「這……」綠波樓的人圍是圍了,但對這個賭客似乎頗為忌憚,不敢造次。
「怎麼?你們賭坊輸不起?想找我麻煩?」
賭坊的人不但不兇惡,反而一臉苦相,「別開玩笑了,我們怎麼敢?」
那兩個女孩見到有人敢在惡勢力之下仗義執言,喜得立即奔向救星身邊求救。
「求公子救救我們……」
「怪可憐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