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純金貴公子》第一章:貴公子拝見
一連串綿延長達一公里的石牆隔開兩個聒噪的女孩,其中一個性活潑,另一個冷靜自持像個小古板。他輕鬆地倚在石牆邊,目光正巧可以斜斜地透過大門的欄杆縫隙看到她們,並聽到她們的談話,雖然她們不自覺他的存在,但從夏初開始,他就斷斷續續聽了她們的談話有半個月了。
這平靜的夏日,一望無際的田野少有人煙,就當成解悶吧!
「妳覺得怎麼樣?」女孩興奮地問著同伴。
覺得怎麼樣?各式的草花襯著油綠絨絨地舖滿整個山坡,這讓習慣在灰撲撲水泥牆周圍生活的元采螢還真是有點不習慣,感覺上好像走錯了地方。
「空氣很清新,景色也很美麗,就像走進了眼科醫師吩咐的景色裡……」采螢學著醫生嚴肅的語氣,沉著語氣說,「妳要多往遠方看,多看綠色的景物……」
老天!公良慧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妳假性近視不是治好了?幹嘛還去看醫生。」
「已經習慣聽他講道理了。」
「妳也幫幫忙,有誰喜歡聽人說教的?「說教和講道理還是有細微上的差別,去跟他談談,對視力方面的幫助很大,眼睛對人很重要,妳知道失明可以領到全殘的保險給付嗎?」
公良慧大驚,「妳的眼科醫師跟妳說這個?」
「嗯。」
「這是什麼醫生啊?拉保險嗎?」
「並沒有,他不是拉保險……」
「別說了,不要輪到妳對我說教了。」
「其實他人還不錯,如果我長大沒當成教育家,我打算當個眼科醫師。」
像貓般又圓又大的杏眼常會給人天真活潑的感覺,尤其是那柔軟蓬鬆的捲髮更增加了這種印象,但元采螢的個性屬於詼諧狡黠的成分仍需要認真地去開發,也許是身為教育家後代的矜持所造成。
「采螢,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妳還沒到二十歲就會變成老學究了。」
采螢眼睛亮閃閃地,「老學究?」
「我拜託妳,這不是稱讚好嗎?」她怎麼會有一個完全不符合這年紀女孩個性的好朋友啊?
「不是嗎?」她本來以為是的。
「喔!妳受的是什麼教育啊?我看妳快點轉出那間學校。」
「依利是世界最優秀學院之一,許多校友接受從幼稚園到研究所一貫的教育之後,順利成為獨步全球的企業經營者和偉大的政治家……」
「停停停……」
「怎麼?」
「我怎麼好像聽見招生廣告。」
「依利沒有招生廣告,不登廣告是依利的原則。」她一本正經地回答。
噗地一聲,在石牆後的男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誰?」元采螢驚跳起來。
「有人偷聽我們說話?」
兩個女孩環顧四周尋找,後來又跑到柵欄邊探出頭向左右看,可是卻已看不到任何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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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從倫敦坐了一個半小時的火車到南安普敦,準備搭郵輪回學校開學。至於為何要搭郵輪回到依利上學,采螢到現在還是摸不清頭腦,像往常一樣搭飛機回國不是比較方便嗎?但返校說明上只清楚言明在各國接應的港口,正好在倫敦朋友家的采螢只好搭上火車到南安普敦巿,開始她的郵輪返校之旅。
「我真的可以跟妳一起去嗎?」
「嗯,我們申請過了。」
依利為保護學生安全,學生在開學之時可以帶親人或安全人員送行,當他們離開校區也有安排交通工具。雖然采螢輕描淡寫地提了一下,但那可是一個非常嚴格,只能由監護人提出的繁複申請手續。
「妳不覺得在這麼美的景色中會發生一些好事嗎?」
「例如?」
「像是碰到英俊的王子出現這類的事情。」
「我們現在的所在地是英國,英國年輕的王子就兩個,對於碰到他們……」她凝眸聚神想著這個問題的答案,最後得出結論,「我並沒有興趣。」
「妳真是……」
「妳知道的,王子出現會有很多管制,交通堵塞什麼的,會帶來很多很多的不便,絕對不是好事。」
「那是語意上的譬喻,像白馬王子那種意思……」
「哦?妳指的是其他的王子?我想想看,嗯……等妳跟我一起搭郵輪出公海後應該會有不少王子陸續登船,隨行的安全人員也會比較少,比較不會擠……」
「我不是指……」
「對了,到依利應該還會碰到不少個,因為有些國家的王子會自行到學校開學,不會搭乘學校指定的交通工具……」
「算了,我放棄了。」
跟采螢這類實事求是的人講童話,是浪費時間和精力,她無語問蒼天。
她們按照依利寄來的文件到指定的碼頭將大件的行李託運上船,然後拿著護照和隨身行李辦理登船手續。「哇,我們……要上的船真的是這這這……」
采螢順著慧的手指望去,看到那二十四層樓高的巨型豪華郵輪。
「海洋遨遊號」正是世界目前數一數二的豪華郵輪,可以搭載六千人,不論是高度、重量和載客數,都打破了曾是世界第一大郵輪的「海洋解放號」與「瑪麗皇后號」的記錄。
「妳剛才不是看過了嗎?」采螢不解。
這麼大的郵輪就像一座海上城巿一樣停靠在碼頭上,任誰也不會看不到啊?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驚訝,采螢覺得奇怪。
「看是看到了,但是……誰會以為坐「海洋遨遊號」會是依利的返校交通工具啊?」
這……會不會太誇張一點?
「不會錯的,返校說明是這麼寫的……哎喲!」采螢正要翻出說明看,卻被一個急匆匆經過她身邊的人給狠狠撞了一下。
「抱歉。」
這人好高,以采螢這麼嬌小的身材,她必須將頭仰到近一百五十度角才能看清楚他的臉。今天的天氣很好,他擋住光線,她看不太清他背光的臉。
這個人好像哪兒見過啊?感覺好熟悉。
他替她撿起掉下來的皮包,「妳的。不好意思,妳有沒有怎麼樣?為什麼一直揉著脖子?」
「不要緊。只是……你可以站後面一點嗎?你實在太高了,我……脖子痠。」
他低沉地笑出聲。
「我們……是不是哪裡見過?」
膽敢忘記他?
他們在學校遇過幾次了?沒想到她居然忘了他,玉慕杉無奈地搖頭微笑。
元采螢這個女孩很有趣,透過她的眼睛好像總是看到與別人不一樣的東西,她不知道奉承,虛榮和美醜對她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她的眼中只有善惡與對錯,依他之見,若不是有點少根筋的迷糊個性,也許真的很合適成為一個教育家。
「等等我……等我……」後來有人喘著氣大聲喊叫。
這麼快就追來了?
「等等我……」
玉慕杉聽見人聲神情驟冷,隨著聲音出現的是一個棕髮的英國人,他趕得滿頭大汗,手上大包小包行李一路追來,後面還帶著大隊人馬,一行大概有數十個人。
「對不起,我先走一步。」他轉身就想走。
采螢再怎麼笨也明白了,他剛才之所以會撞到她也是因為被這個人追趕。
只見他不過幾個跨步就走得老遠,長腿的人真是方便啊!
當陽光灑落在身上,采螢凝望著他的背影,覺得這人彷彿映著光圈,像燈泡一樣的發光體。
好高啊!至少有六呎吧?
一個六呎的燈泡啊!
「好帥的男生。」公良慧讚道。
「很帥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對妳的審美觀我已經不抱希望了,這人……也是依利的學生嗎?」
她搖頭,「我不知道,有點眼熟,是……其他不同學制的學長?」
「依利沙白¬學院」簡稱「依利」,「依利」有悠久歷史和優良傳統。單獨矗立在海島上的「依利沙白學院」經常被學生戲稱是「綠 島」和「惡魔島」。
「綠島」在台灣海域,「惡魔島」在舊金山海灣,這兩處都以島上監獄著名。
但這間學校可不是陰暗可怕的監獄,真實的「依利」就跟這艘超級郵輪一樣,不但設備精良,而且擁有許多學制,學生可以一直從幼稚園入校到完成精英的教育。
簡言之,「依利」就跟實驗室的培養皿沒兩樣,這間學院是一個「英才」的培養皿,讓世界各地的富豪和王公貴族擠破頭地拚命地將自己的孩子往這間學院送。
「看那長相……頭髮……他是哪國人啊?」公良慧喃喃自語,「黑髮、濃眉、挺直的鼻樑,宜中宜西,有亞洲血統?還是西班牙人?也許有些混血。」
采螢吃驚地看著慧,她是有特異功能嗎?這麼神奇。
「幹嘛盯著我看?」
「怎麼妳一眼可以看到這麼多,我的印象卻頂多是黑髮、很高而已?」
「除了這些,妳再想想還有看出些什麼?」
「呃……像燈泡一樣。」
燈泡?「為什麼?」
「像燈泡一樣會發光。」
「沒救。」慧搖著頭嘆氣。
「為什麼?」換采螢反問。
「燈泡是拿來形容禿頭的。」
「真的?為什麼?」
「因為禿頭會反光。沒人會拿來形容一位擁有烏鴉羽翼黑髮的翩翩美公子,妳這個部分……也算獨步武林了。」
「獨步武林?字面上的意義……是在稱讚我嗎?」
「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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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普敦位於英國的南海岸,是英國最大的港口,有很多世界第一的郵輪選擇這兒開始她的處女航。例如『瑪麗皇后2號』和『海洋解放號』……」
「還有『鐵達尼號』。」公良慧覺得毛毛的,「采螢,妳會不會覺得有點觸楣頭。」
「不要迷信。」
「這艘郵輪少說也比鐵達尼大五倍,會不會更危險?」
「妳別胡思亂想,鐵達尼?那是古時候的船了,現在的船比較堅固,快點幫我把行李放好。」
對於采螢這種年紀的女孩,事情發生不過幾年就會變成歷史,何況是沉船的『鐵達尼號』,對她而言幾乎就跟春秋戰國是同個時代的事。
「哇,好可愛的小冰箱。」
「妳看,浴室的浴缸還有鑲金邊耶!」
她們兩人四手,很快地把自己的行李歸位。「海洋遨遊號」居於世界超級郵輪的地位,光客艙就有二十層,采螢所居住的套房雖然不是頂級,但對於她們來說已經覺得很舒適。
裡頭有一張雙人大床,冰箱和一般必要的電器一應俱全,乾濕分離的浴室雖然不大,但也有淋浴設備,小巧的浴缸正合她們使用,
「好累啊!」采螢展開四肢倒在套房的大床上。「就幾個行李而已,怎麼整理起來這麼累。」
公良慧走出陽台,「好棒喔!我們可以看到海耶,這個位置真好,只是……怎麼會有學校指定學生搭郵輪返校的?」
「依利位於海島上,是可以搭船直達的。」
「對喔。」她差點忘了。
「其實也沒有指定學生一定要搭郵輪啦!只是學校提供的交通工具費用是包括在學費裡面,要是不搭的話,也要提出申請。其實我比較習慣搭學校的包機,比較快到達,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搭郵輪。」
「這樣很好,我們一年就見這一次面,兩個人多聚幾天也是好的。」
「聽說也是第一次搭郵輪……咦?什麼聲音這麼吵?」
從外頭傳來嘈雜的聲音,在陽台上的公良慧探頭往下看,甲板上有一群工作人員正浩浩蕩蕩地經過。
「看起來好們在爭論些什麼,太遠了我聽不見。」
采螢從床上坐起來,「不要管了,快來看電視,遙控器遙控器……」
公良慧將搖控器給她,跟著采螢一起坐在床上,「真好,還有電視看,這電視少說也有二十幾吋吧。」
液晶電視不佔空間地掛在牆面上,正確應該是三十二吋。
采螢打開電視,出現的卻不是節目,是一個穿著船上制服的灰髮男人。
這是什麼節目?
「元采螢小姐,很抱歉打擾您,我是二十五層的主管Edison,可以請妳開一下門嗎?」
「哇!好科技啊!」公良慧驚歎,「這可是互動式的?」
「是的,但只有客人看得到我們,我們是看不到在套房裡的客人,請您可以放心。」
二十五層樓面的主管?可是她住在第十層,有什麼事會讓頂級總統套房的主管來找她呢?采螢雖然覺得納悶,還是在第一時間下床去替他開門。
嚇!
一群人站在門口還真的讓人嚇一跳,采螢看了領頭的兩個人胸前的識別名牌,另一個人是十樓的主管…… 「元小姐,我是第十層的主管Alex。」
「請問……有什麼事嗎?」
采螢平常雖然少根筋,但突然看見兩個大人領著一群人站在面前,還是有點怕怕的,總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什麼錯一樣。
第十層的主管Alex欠身開口解釋,「非常對不起驚擾兩位休息,但我們在分配房間的時候犯了一個錯誤。」
「是很嚴重的大錯。」第二十五層的主管Edison冷冷地補充。
十層的主管火大地瞪了那個加話的人,「是誰的責任還不知道,我只是照章行事。」
「照章?我們明明把客人的資料送到你那兒,你居然還是冥頑不靈地繼續安排貴客住在十樓……」
「你送資料的時間太晚,還沒送到我的辦公室,我到現在都還沒看到。」
「我一接到通知立即就送了,什麼叫太晚。」
「你不要太過分,我們的職級是一樣的,不要以為總統套房的主管身分就比我高一級,下個月就輪到你顧八樓。」八樓可是比他十層還低。
居然吵起來了?反而引起爭執的主題人物一頭霧水。
「對不起,請問一下……」
原先針鋒相對的兩人一聽到她提問的聲音,態度立即一百八十度以上大轉變,臉上掛滿親切誠懇的笑容。「元小姐,有什麼問題呢?本公司會盡所能地為您解決。」
太厲害了,兩人異口同聲,就連節奏也是一拍不差。
「請問兩位來的目的是什麼?」
Edison恨恨地伸出食指尖向著十樓的主管Alex,「這個人……搶了我的客人,也就是……兩位小姐,我希望能夠補救。」
「要我們要搬?」
「是的。」
「搬去哪兒?」
「兩位應該是二十五樓的客人。」
「那不是總統套房和豪華客房的樓層嗎?你等我一下……」她回頭去翻出返校說明,她找出那一頁,「沒有錯啊!就算搭機也是經濟艙,這是學校的規定,我又沒有補差額……」
「您的返校說明文件是這樣沒錯,這是我們的疏怱。」
「沒關係,我們繼續住在十樓就可以,搬來搬去很累的,好不容易整理好。」
「這個元小姐不必擔心,我們會替您搬好,不用勞動您親自動手。」他隨手比了後頭那大隊人馬,全是來替她搬家的。「另外,在我們總統套房的客人還有私人管家替您管理家務。」
管理家務?她只是一個要回學校上課的學生啊!就算真的在家裡,也沒有什麼家務要管。
這搞不好又是另一個……套他們的說法,就是再一個重大的錯誤,搞不好她才剛搬好,又立即從二十五樓不知道降到幾樓去,更何況……
現在這裡的環璄已經舒適得讓她很滿意了,有家電,還有小陽台可以看風景,她真的不想再搬了。
「真的不用了……」
她不要搬。
這兩個人聽到她的決定竟然同時愁眉苦臉,從原先水火不容的敵人變成朋友,聯手來說服她。
「我真的不想搬。」
「沒辦法了。」
這兩人在經過長番勸說不果,就像失去力氣般互相靠著對方的身子頹喪著。
「也只能這麼做了。」
????她的心裡出現了一大堆的問號,一個又接著一個。
「既然您不願意搬上二十五層樓,那我們只好讓這裡變成總統套房。」
「會有點吵,請兩位小姐要忍耐一下。」
這兩人話才剛說完,後頭的人全都動了起來,愈來愈多人在她們身邊繞,每個人都各司其職,聯手在…… 拆房子……
「停。」她忍無可忍。
所有人都停手轉頭看她。
「這裡可以變成總統套房?」
「這裡的每片牆都可以經過拆卸和重新組合,理論上是可以重組成更大的房間,讓我們的貴客過得更舒適,只不過十樓的住客大部分已經安頓好,所以我們必須一間間地跟他們商量,看看是不是騰出位置來,他們換了房之後我們才可以有多餘的空間可以利用,我們會主動替他們的套房升等。老天,這真是一整個亂,一定要有人來負責……」
「夠了夠了。」她打斷對方的說明,「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我一定要住總統套房的原因嗎?我可不想到時候又被趕出來……」
十樓的主管正要說明,突然一聲驚呼。
「啊……」
一陣香風隨著驚呼中傳來。
聽聲可辨人,聞香也可以。
「你不用講了,我知道原因是什麼了。」
這香氣雖淡雅卻不容人怱視,原本擠滿的人群自動向兩邊排開,讓出一個通道讓來人經過。
「你看看……看看你們的辦事能力,看這一團亂。」
出現在她們這絕對是一位絕代佳人,金紅色長至腰部的大波浪捲髮像花冠一樣圍在心型的臉旁,長而捲翹的睫毛使得那雙水汪汪的棕色大眼格外晶瑩明亮,耳畔垂著與頭髮搭配的紅寶石耳墜,在移動的時候,那美麗且價值連城的耳墜會搖曳生姿。
「好美的人啊!」這句讚歎是公良慧加上的。
「美是美,但不會有點太做作嗎?妳看那身衣服,一身的蕾絲,有沒有搞錯,以為自己是卡通裡的公主嗎?還粉紅色呢!還有這絲質長褲,誰會穿這麼不耐穿又輕飄飄的衣服去學校上課?就只有這個奇怪的傢伙。」
「不會啊!妳看看,她身高應該有超過六呎吧?」
「六呎二。」美人得意地轉個身子。
「我就說嘛!實在是標準的衣架子,比例又好,瘦不露骨,能把絲質長褲穿得像長裙一樣飄逸的人沒幾個好嗎?以她的美貌和氣質與身材……即便穿再誇張的衣服都可以表現出特色,這真的很難得,妳知道嗎?老天!連世界超級模特兒都少有的氣質竟然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我想應該沒有一個知名的服裝設計師會拒絕讓她穿著他們設計的衣服。」
采螢忍不住翻白眼。
美人驚叫著,「好可怕……」
「嗯,我也這麼覺得,像她那種大圓眼真的不應該做出那種動作,看起來好恐怖,像驚悚片的特效。」「是喔!我就像恐怖片,別人就十全十美毫無缺點,真不曉得妳是誰的朋友,我是交友不慎。」采螢冷冷地說。
「硬要找出缺點的話……」公良慧繞著美人身邊轉著,「太蒼白了,雖然膚質白細,但現在流行健康型的膚色對她比較不利。」
「謝謝。」美人微笑著。
「不用客氣。」
「你們是在講相聲還是唱雙簧?把我當做布景啊?」
「我怎麼會捨得妳當布景,小螢……」
「小螢是誰?不要叫我小螢。再給我亂取名字我就翻臉喔!」
「我說妳……怎麼還沒搬到二十五樓跟我作伴?是誰得罪妳了?」美人指向旁邊瑟縮的兩位主管,「是他?還是他?」
「不要拈蓮花指,很噁心知不知道?」
「既然妳不說,那誰來講一下,為什麼這麼久了,元小姐還沒搬到二十五樓,『海洋遨遊號』的效率真是愈來愈差,虧它還被稱為世界頂級的郵輪,真是名不符實,我應該回去跟我爸媽講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好想……」
「真的很抱歉,是我們的錯,元小姐不願意搬上二十五層,我們正打算將這裡擴充成總統套房,正在跟其他套房的客人們溝通。」
「不肯搬上二十五層?那好,既然你們要擴充,那就多擴充一間總統套房,我要從樓上也搬下來……」老天,連他也要搬下來,那豈不是又要說服更多的客人換房間了嗎?兩位樓面經理聞言面有菜色。
采螢深呼吸又深呼吸,但氣卻一直冒上來。
「原來就是你。」
「我?我怎麼了?」
「我就知道是你。就是你在搞鬼。」
「呵,基於同學愛,我決定跟妳同住在十樓。」
采螢尖叫,「容守漱,可不可以請你別再纏著我!」
「妳搬不搬?¬」
兩位樓面經理與幾十位工作人員全都將求救的眼神投向采螢。
她是怎麼惹上這位瘟神的?采螢氣得咬牙。
「怎麼?考慮好了沒?妳不搬的話,我要回去準備搬了。」
「好,我搬。」
聽到這個結論,一群人鬆了口氣。
「哎喲!」
又是怎麼了?
「你看看你看看……」美人氣憤地指著浴缸,「這是什麼?為什麼在小螢的浴室裡有魚缸。」
真的很想給他狠狠踹下去,那個剛才她和公良慧兩人大力稱讚的浴缸居然被這個人稱為魚缸。
「那個是浴缸。」她咬牙切齒,「而且請不要再叫我小螢。」
「喔!小螢……幕。」美人機警地改口,避開采螢已經冒火的目光,優雅的手指著那三十二吋的液晶電視,「你看看,看看,這麼小的螢幕,是想要人眼睛看瞎掉嗎?」
「我不會因為這樣就瞎的。」
「不是已經罹患了眼睛的疾病嗎?」
「我、只、是、假、性、近、視,請不要用『罹患』這兩個字。」
又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哎喲!你看看你看看……啊!妳打我幹嘛?」
她忍無可忍。「真的不能怪我。」
「好,我不怪妳。」他拈起蓮花指又開始嫌棄周圍的擺設,「你看看你看看……哎喲!」
采螢又舉起手。
「喂喂……別再打我,我會被打死的,我身體這麼虛弱,我會被打死的。」
「你到底要不要我搬?」
「要要要……」
「那就不要吵,快點滾回去,滾回你二十五樓去等我。」
「我們一起走嘛!」美人拉起采螢和公良慧往外走,「這些留給他們搬就好,我們先上去休息,我真的好累了,妳看看我長這麼高又這麼瘦,沒發覺我的臉色好蒼白……」
「等一等,我的東西自己搬就可以……」
他想到了,「對對對,女生的東西和小褲褲不要給他們這群臭男生整理。」美人回頭冷冷地看著那群有如劫後餘生的服務人員,「不要你們來整理,我們要換女生來搬家。」
「是。」
采螢仍在做最後的掙扎,「我自己整理就好……」
「留給他們去整理,我們上去休息,妳看看我快要昏倒了……」
她是招誰惹誰了啊?這「萬惡」的源頭得要從那年這傢伙轉進依利憶起……
《純金貴公子》第二章:容守漱!美人現身!?
「別擠別擠啊……」
剛結束每月一次的早會,采螢班級前面被學校各學制的男性學長擠得水洩不通,個兒嬌小的采螢更是差點被學長們擠扁成太陽餅。
「聽說有個絕色美人轉進依利,你看見沒?」
「要看見了我還跟你們在這兒擠?」
在學長們討論采螢同班新轉來的大美人時,終於被「眾志成城」擠成「名產」太陽餅的采螢,順利地在人海中穿梭回到自己位於教室最裡側的座位。
死裡逃生!她虛軟地倒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隔壁的靠窗座位仍是空蕩蕩的,在采螢身邊的位置正是引起大騷動的美人容守漱所有。
「容同學又請假了?」走進來的老師順口問了。
「是的。」
人群隨著窗外此起彼落的嘆氣聲散去。
「唉,她的身體實在太弱了。」
美人就是有這種好處,三天兩頭沒來上課,不但不會遭受到老師指責,反而還會在眾人眼中找到疼惜的神色。
「好,現在請翻開課本第三十頁,我們開始上課。」
采螢照老師的指示打開課本,突然間,她的耳中聽見嘈雜的聲音,混合人聲和腳步聲,采螢抬起頭來往外看,容大美人正蓮步款款地經過走廊移向教室,在她身前是一群保安人員開道。
所經之處,引起剩餘還沒散去的人群一陣驚歎。
「真是太漂亮了……」
「你看你看,她對我笑了……」
這學期新轉來的同學容守漱就是這種國色天香的美人,那蒼白的美顏、微微顫抖的嘴唇,在在都加強她柔弱的形象。看看現在,當她將手放在胸側就像……
「好美哦!西子捧心。」
對啦!一群白癡會跟著心碎。當她拿起鋤頭就是活生生的黛玉葬花。不過……
坐在旁邊的元采螢很想勸勸容守漱,請她以後不要只擺姿勢,最好連自己都一併活生生地葬了。
「快快快……快扶她進來上課。」台上的老師指揮著容家的安全人員。
這是什麼情形?
依利的學生家長有很多是重要人士沒錯,所以學生身邊有安全人員也是常見,但她就是沒見過有哪家的安全人員看起來就像特別護士一樣,簡直就像是疫病的防疫大隊。
一下子,這群防疫大隊在她身邊危機總動員起來,清潔的清潔,消毒的消毒。
「元小姐?」
「有這個必要嗎?」無奈。
「麻煩妳。」超堅持。
元采螢無奈地拿起自己的課本,讓他們連她的桌子也徹底擦洗之後,最後認命地將手放進捧到她面前的消毒藥水中浸了浸。
「謝謝。」
這個傾城美人容守漱就是標準的大怪ㄎㄚ,蒼白得像風一吹就會倒,她身邊那群保護過度的人,就好像把容大美人身邊的人都當成細菌一樣,要求老師讓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愛護學生過度的老師還把容守漱身邊的座位清空,而最靠近她的學生,就是目前擔任班代表的學生元采螢。所以……
只要她有來教室上課,采螢就像容大美人身邊的桌椅一樣,也被那群安全人員消毒得乾乾淨淨。
容守漱被防疫大隊簇擁至座位前才剛坐下,立即顰起娥眉朝元采螢看了一眼,那鄙夷的表情似乎像看到可怕的垃圾堆老鼠。
看什麼看?采螢正感到納悶。
「很抱歉,是我們疏怱了。」
防疫大隊轉身注視元采螢。
「你你、你們要幹嘛?」老師快來救我。
「噴灑!」
於是,在防疫大隊長的指揮之下,防疫大隊成員一湧而上,拿起香水將采螢周圍使勁地噴。
實、在、太、過、分、了!她都沒嫌容守漱麻煩,這個噁心的做作鬼居然嫌棄她身上的消毒水味,也不想想是誰造成這種結果。
真想一腳把她踹到海裡去。
「肅靜肅靜,大家開始上課了。」
老師很體貼地等待容守漱坐定之後才開始上課,並且在課堂之餘頻頻投來關愛的目光,像是怕她隨時會斷氣一樣。
采螢決定乾脆一腳把容守漱踹進地獄裡,省得大家操心。
不到十分鐘,下課的鐘聲噹噹噹地響起……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容守漱的臉色發白接近慘綠。「下課了?」
她長到這麼大,還沒有聽過有人被下課鐘聲「煞」到的。
「容同學身體不舒服嗎?」老師警覺地問。
會不會太好笑一點?任誰聽到下課鐘都是精神一振,哪有人聽到下課鐘響會面青唇白的?那待會兒上課鐘一打,她是不是要打算去收驚?依利附近可沒有知名的宮廟供這些尊貴的人兒使用。采螢不由得這麼想。「容同學先回去休息沒關係,要不要先去看看校醫?」老師還沒等到她申請,立即就准了容大美人的假。何必准她回去休息?搞不好那群防疫大隊就有這種特別人才,要不然這個人每天一種名堂,校醫怎麼可能應付得了她的症狀。
「謝謝……」容大美人氣若游絲。
在門口待命的防疫大隊,還沒等容大美人的道謝話語完全說完,立刻就如狂風般捲進,接走了他們看起來如風中殘燭的主人。
空空如也的座位上,只遺下香風陣陣。
不,還遺留下一個手工精緻的書包,同樣香氣襲人,清潔得發亮。
「啊!她忘了帶書包回去。」愛護學生至極的郝老師苦惱萬分,「誰去替她送回去好呢?」
同學們都露出渴望的表情。容大美人不太讓人接近她,每個人都恨不得自己是被老師指定的人選。
「元同學?」
「嗄?」
「剛才妳已經被消毒過了,就妳了。」
「我?」
「妳去替容同學送書包,她身體不好老是請假也不行,妳順便替她送筆記,幫她複習上課的內容。」
怎麼會這樣?
坐在旁邊觀看容守漱離開精采內容的采螢,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就這麼陷入另一個與容大美人糾纏的深淵。
她是什麼時候從冷漠的旁觀者變成參與人士?
有沒有搞錯,她有義務去幫她補習?這容守漱每天病病歪歪的樣子,說不定是什麼傳染病,為何就沒人擔心她元采螢被病毒感染的危機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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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別人在老師眼中就像個寶,她在老師眼中就像枝草?
采螢在滿坑滿谷的問號中行走,目標是校醫所在的醫務大樓。
走著走著,一陣旋風捲過滿天問號的采螢,隱在醫務大樓前方的草叢中。
慢慢慢!這陣旋風她好像認得。
「閔優誠學長,請問……」
躲在草叢中的閔優誠對采螢比了個噤聲手勢,不顧采螢疑惑的眼光,他拚命地將他高大的身體往下壓,想隱住自己的身影。
閔優誠是采螢同校的學長,他運動十項全能,出現時總給采螢一種精力過剩的感覺,只要他出現的場合就有勝利,搶走眾人風采。一些屬於團體的比賽,閔優誠總有辦法把它變成個人秀, 個性自我又完全不合群,完全不把規則和時間放在眼內。照理說像閔優誠這種人應該很惹人厭,但事實卻不是如此。
他長得帥又有型不說,就像卡通的風雲人物一樣,即便再怎麼不順,他最後總有辦法反敗為勝。打籃球可一人獨得一百多分痛宰敵手,明明輸得快全隊都理光頭的棒球隊,也可以因為他及時加入,在九局下半打出一大堆的全壘打抱回獎盃。
誰有這種起死回生的異能?所以各個運動社團都把閔優誠當成神在膜拜,迷戀閔優誠的人可以從學校門口排到依利出海的港口碼頭。
更離譜的是,「閔優誠迷」們為了要更有系統且更有組織地追隨他們的偶像,已經組成社團,目前「閔優誠社」己成長為校內人數最多的一個社團,且 有繼續增加的態勢。
但采螢不是迷戀偶像的類型,只看了看他一眼,聳聳肩,正想要走。
「不准走。」
采螢停住。
「不准看我。」
「那我留下來要幹嘛?」
「掩護我。」他壓低聲音。
掩護他?她才要問就發現一群高頭大馬的籃球社員走來,每個人都用目光梭巡,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該不會找他吧?
「閔優誠這傢伙,我們都跟女孩子約好了,他竟然敢給我們演這齣。」
沒錯,這是一齣失蹤的劇碼。
采螢看著那隱在草中仍在發光發亮的生物,她若不理會他,那這齣戲的結局就是「鐵」被發現。
又不是什麼悠關生死的事,沒什麼好考慮的,采螢決定還是繼續做自己的事,拿書包去給容守漱。
「小妹妹,妳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得很高……頭髮短短眼睛大大的人經過。」
小妹妹?采螢臉色一冷。「沒有。」
先不論這個白癡籃球隊員,居然沒看到她跟他穿同樣的制服,光聽到他形容人的詞彙她就鄙視他,程度遜到天邊去,簡直是個四肢發逹、腦容量超低的動物。
另一位俯視她,開口問著:「小妹妹,妳知道我們學校的大帥哥閔優誠吧?」又小妹妹?這群人真的惹火她了。
「不知道。」
采螢不動聲色地擋住那仍在草中隱隱發光的閃亮生物,打算讓他們找不到他。
「怪了,這裡居然有個不認識閔優誠的傢伙?」
這群人同時訕笑出聲。
「還好我們不想約小朋友出去。」要不然連絕招都失靈了。
「你們聯誼還去不去啊?再不快點找到他,讓他跑遠就糟了。」其中一人提醒著。
「對了,我們到他的死黨安懷德那裡找找看。」
「安懷德?你開玩笑吧!」
「找找是可以,不能讓安懷德去,有他和閔優誠同在……那些女孩子就不會理我們了。」
安懷德是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校刊記者曾經形容他是活生生的濁世佳公子,全校無論男女一致贊同這封號,沒人起異議。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的行為舉止有多麼優雅,氣質有多高潔,感覺就像是武俠小說裡吃過靈藥的英俊無雙少年掌門人。
「小妹妹,再見了。」
采螢深呼吸,忍氣注視著這群人離開。
「終於走了。」閔優誠從草叢跳出。
身材高大的他躲在那兒必定很不舒服,采螢很佩服他做伸展操的柔軟度,不愧是學校的運動王子。
「你不去救安懷德?」
「對喔!他們要去騷擾安懷德。是對安懷德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也沒辦法了。」但他如釋重負的笑容中,完全沒有對好友感到抱歉的神情。
「沒義氣。」
他露齒笑笑,那牙齒白得讓她差點閃到眼睛。
「他們又不是女生,安懷德對男人不會客氣,更何況……」
「何況什麼?」
「剛才不是聽到了嗎?他們那些人絕對不會逼安懷德去參加聯誼,我害到他什麼地方?」
采螢不再多說,她拿著東西往醫務大樓走。
「你幹嘛跟著我?」
「他們找過這邊了,現在這整區只有這裡是安全的。」
也是有理。「那……你可以走那邊,不用跟我走一起。」
「我覺得……跟著妳走很幸運,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一次是逃掉的,總是被他們逮住,今天碰見妳第一次沒被抓到。」
「像你這種閃亮的生物是不會懂的,人們只要順著你掉下來那些閃閃發光的粉末自然就會找到你,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聽不懂。」
「就說你不會懂吧。」
「我跟妳做朋友好嗎?」
「不要。」
「為什麼?¬」
他以為全校的女生都想跟他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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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她的幸運日。
首先,從瘟神居然會自動來上課這件事就可以得見,接著就是這件事。
「妳是我的幸運女神,跟我也成為死黨吧!我們形影不離,我們形影不離……」最後居然哼起歌兒來了。雖然不幸運,但采螢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沾上不乾淨的東西,大概沒人會認同這個陽光運動王子會像是無主幽魂死纏住她。
到底是中了什麼邪?
「你別像背後靈一樣跟在我後頭。」
「那,當我的哥兒們吧!」
「不要。」
不要?他絕不可能接受「不要」這個答案。「不要」跟他做朋友,這是閔優誠這輩子都不會相信,也不可能在他人生字典裡發現的詞句。
「為什麼?」
采螢加快腳步。
「妳告訴我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
「我不跟沒義氣的人交朋友。」
采螢小跑步。
「想逃?」他俯下身在她臉旁嘻嘻笑。
她是很想甩掉他,但這個人邁開一步就等於她跨兩步,平日運動過度的他跟在她身邊爬樓梯,一點喘的樣子也沒有,反而她喘兮兮的。
「不如我揹妳上去?」
「不用了……我已經到了。」她喘著氣看著前方,那可不是容守漱的防疫大隊嗎?
閔優誠吹了聲口哨。「又是哪國的王子公主?」
采螢沒理會他。
「妳的同學?」
采螢提著書包還沒走到,防疫大隊的隊長就很盡責地上前招呼……
「元小姐,有什麼事嗎?」
「妳姓元?」
采螢繼續怱視他。
「這個……」她舉高書包,「我要拿書包給容守漱。」
防疫大隊又湧上前。
「我剛才消毒過了……你們還要?算了……隨便你們了,快點。」她放棄爭辯。
「我也要,我跟她一起的。」閔優誠上前一步。
沒見過自動要求「消毒」的,防疫大隊的隊長反而傻住了。
看到這種情形,令采螢發笑。
「妳應該多笑才對。」她笑起來像個天真的小女孩。
采螢板起臉,任防疫大隊的隊長推開門讓他們走進去。
她一眼就看到容守漱一臉不耐煩地坐在病床上。
「我要回去,你只要把證明開給我讓我請假就好。」
一個身材修長,穿著白袍的醫師正背對著他們,長髮規規矩矩地束在腦後。
「很抱歉,美人,我沒有辦法開證明給妳。」他溫柔地說。
容守漱不滿地尖聲喊著,「沒辦法?你沒辦法?」
「他是沒辦法,因為他不是醫生。」閔優誠大笑。
白袍優雅的醫生旋過身來,衣角微揚,看起來就像是電影美術設計好的唯美畫面,這個人竟然是有濁世佳公子封號的安懷德。
「阿德,你在這裡幹什麼?還穿著醫生的白袍。」
俊美的臉上額角青筋暴出,「跟你說過幾次,不要叫我阿德。」
想他如此優雅的形象,怎麼被人稱為「阿德」,這個笨蛋,動不動就喊他阿德,真的是找死。
容守漱激動地喊,「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我就說不要轉到這裡來,你看看……現在連校醫都是假的。」
防疫大隊長忙上前安撫,「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我來處理,我去找校醫來。」
「大美人不要生氣……」安懷德安慰著她,「學長是來試戲服的,妳看看我穿醫師袍好不好看?等開演時我送妳幾張特等席的貴賓票好嗎?」
安懷德對美女超有耐心,他有自信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不拜倒在他刻意討好的笑容之下。
容守漱不領情,「你看看你看看……」
怎麼了?
容守漱仍一逕地向防疫大隊長抱怨,「醫務大樓裡居然出現來試戲服的,我就說我不要轉來這裡……」
安懷德完美的笑容出現裂痕。
采螢的嘴角 上揚,她開始覺得這個容守漱不這麼討厭了。
安懷德是戲劇社社長,也是台柱,他的一舉一動都像是罩著輕紗和打著柔光的超完美設計,那幾近銀色的淡白金的長髮就像有隨身造型師算好角度一樣,從來都是以完美的斜角從他額角斜披在肩上,一舉手一投足都優雅帥氣到了極點,引起一堆影迷興奮尖叫。
看來容守漱是讓他第一次踢到鐵板的人。
「書包拿去。」采螢不掩笑容。
「幹嘛心情那麼好?」容守漱的心情可是糟到極點。
「放學後老師交代我去替妳補習功課。」
「妳是在幸災樂禍嗎?」
「我走了。」采螢揮揮手。
「妳要去哪兒?我跟妳一起走。」閔優誠忙跟上。
「你要留級嗎?」
「嗄?」
「我要回去上課,你要留級就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