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十月忙得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套句三月兔老師常說的一句話: 「十月好充實啊! 」

所以一直要做的視野檢查也因為颱風而沒去,前天趁著要出門交純金貴公子的劇本,順便去醫院做了視野檢查。

沒想到醫生看了我的視野檢查報告說:「妳有好好做吧?」

「嗄?」

「沒打瞌睡吧?」

「沒有。」雖然那個檢查很無聊,我也趕了幾天稿子,但還是忍著做完沒打瞌睡。但在做檢查時有感覺得結果不是太好,因為那該死的機器沒有稱讚我,只一直提醒我注意那紅點,它只要一提醒我,我就知道有問題了。

檢查結果雖然比去年糟,但醫生又說他覺得視神經看起來還好。(完全不懂他的意思為何),就在醫生在掙扎要不要往我眼睛裡加重每天的藥物之時,我卻還在想稿子那危險的進度。

假設月中沒有趕著交出純金貴公子3的話,年底的純金貴公子3就要來不及了,我當然不希望它來不及,但也只能盡人事……

黑道少女也是延遲了幾天,改到十一月五號正式上巿,呵呵。

黑道少女這本書尖端還特別替書加了漫畫插畫,呵,我上回貼的試閱有點模糊吧! (原本我以為只是我覺得它糢糊,沒想到是真的模糊,但書是絕對清楚的。)

十一月也是「好充實」。我忙著趕稿,一直想看的電影票放在小綠那兒,本來以為錯過時間了,沒想到他們改了上映期,搞不好趕完稿我還可以去看,哈哈!

純金的劇本還沒寫完,催稿的人卻生病了,小綠這回的感冒可真嚴重啊,讓我可以來得及完成稿子,為了避免再被說「剋」林小綠,所以我寫完就趕快去交了。(當然她也剛好去上班了)

以下是黑道少女的試閱2~~~~


 

 

 

第一章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莊家聲音清脆地喊著。

這對越城最富盛名的蕭家賭坊,是出了名的公平無欺,任何想在這兒耍老千的玩家,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蕭家賭坊的老闆原是綠林道上的聞人,為人最重承諾和信義,可謂是盜中之王,雖然佔山為王,但後經朝廷招安歸順為良民,也是封了爵,所以……

哪個不長眼的敢來蕭家地盤鬧事,八成是活得太膩了。

咦?

這莊家有些怪異。

瘦瘦小小的身子藏在一套寬大的袍子中,頭上戴著頂過大的帽子,帽沿低低地蓋住眼睛,整個兒臉龐全落在陰影之中。

看不清長相的莊家和賭客。

「單!」賭客將面前的一大筆賭金全推上前。

奇怪的是,這個賭局之中只有兩個人,除了那個矮小的莊家之外,另外只有這一個不起眼的賭客,但是這扮家家酒似的賭局,一旁站著的一群彪形大漢可是個個不含糊,全都武功高強,由此可見這兩人身分不簡單。

「開!」

莊家將罩住的骰子公佈,一隻小手潔白如玉。

十五點,莊家賠了。

「還要繼續玩嗎?」莊家一邊這麼問著對手,「今天輪莊家賠錢耶!」
「不!就到這裡好了,贏太多也沒有意思!」

「好!那就將錢換給你。」

於是莊家小手一揮,立即有人上前等待命令。

「把籌碼換成銀票讓他帶回去。」

聽見這兩人的對話,幾乎證實了所有旁觀賭客的想像,他們真的在扮家家酒。可是……

眼前堆積如山的籌碼又不太可能,沒有人可以這樣大手筆地玩耍的。

賭場的保鏢畢恭畢敬地將銀票送上,那大贏家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接過往懷裡塞。

「走了?」

「走了。」

賭場的人聽見他們這麼一說,都不由自主地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莊家「與眾不同」快樂地招呼著:「那明天再來玩啊!」

賭客回頭點點頭,正巧對上一屋子的愁眉苦臉,他笑了笑,對莊家說道:「待會兒見。」

那矮小莊家雙唇彎成一個美麗的弧度,「換了衣服就出去。」

 

          

 

鎮南王世子孫謹銳輕裝簡騎出遊,僅帶了府中管家風強微服同行。

這是一次私人的拜訪,他沒有驚動任何人,打扮就和一般出遠門的弱質文士沒有兩樣。

經過了一山又一山、一嶺又一嶺,他主僕二人翻山越嶺,終於到了市鎮。

這個小市集以一家賭坊為中心。

賭坊的右方便是一家妓院,有個挺雅致的名字「綠波樓」,而賭坊的左方開了一家當鋪,這個小市鎮儼然成為一個尋歡作樂的好所在。

這家妓院的老闆定是十分有生意頭腦,知道將妓院開在賭場旁邊,通常賭場得意的客人出手一定大方,而當鋪的老闆更高招,曉得將當鋪開在賭場旁,這樣鐵定賺錢。

世子策馬行經綠波樓。

天!好一位豐神俊朗的俊俏 郎 君,謹銳簡直帥得令人目瞪口呆,一舉一動皆流露出自然的豪氣,姑娘們瞥見那朗星般目光……

心就怦怦跳個不停。

「小王……」爺字尚未出口,風強就被世子孫謹銳一瞪目給嚇得吞進肚子裡去。「什麼事?」

「呃……少爺,我們是不是該著店休息了呢?別淨顧著趕路累壞了身子。」風強提醒著他。

「你該不會想要進這間……綠波樓吧?我們若是在此投宿,不也是會累壞身子?」

聽見主子調侃的話語,風強臉一紅,正要開口,就被妓院內發出的一陣尖叫聲和哭叫聲打斷了。

「不……不……」

兩個女孩自綠波樓跑出來,抓住風強座騎的馬鬃,驚慌地看著從妓院趕出來的人手。

「搞什麼鬼……」風強警覺地穩住受驚的馬兒,這才沒有人仰馬翻,「妳這小丫頭……」他不滿地驚呼,直覺地看向主人的位置。

謹銳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用多管閒事。

風強只好策馬離開那兩個女孩,而綠波樓中走出的人愈來愈多,全都兇神惡煞地圍著她們兩人。

「呵,今天可真好玩……咦,怎麼這麼多人?」

剛才贏了一大筆錢的賭客一出門就撞上了這等陣仗。

「怎麼回事?」賭客邊問邊看著那群人,還以為他們是沖著他來的。

「這……」綠波樓的人圍是圍了,但對這個賭客似乎頗為忌憚,不敢造次。

「怎麼?你們賭坊輸不起?想找我麻煩?」

賭坊的人不但不兇惡,反而一臉苦相,「別開玩笑了,我們怎麼敢?」

那兩個女孩見到有人敢在惡勢力之下仗義執言,喜得立即奔向救星身邊求救。

「求公子救救我們……」

「怪可憐的!」

兩人哭得真是可憐,讓人看了有些不忍。

「救妳們?」他抓抓頭,已經被攪迷糊了,「有誰可以幫我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讓我來說吧!」

從妓院走出一個半老徐娘,頓時大夥兒全安靜下來,讓出一條通道讓她過。

出場的是綠波樓的鴇娘徐嬤嬤,雖然有些年紀,但風韻十足,一看就知道年輕時確實是個大美人。

「這兩個女孩是被她們的叔叔賣到綠波樓的,可惜她們不是自願的。」她指著左邊那個清秀女孩,「那個是姊姊叫小惠,妹妹就叫小青。」

徐嬤嬤說起話來也坦白,總算解了眾人之惑。

「徐嬤嬤,既然人家姑娘不是自願的,妳為什麼還要強迫人呢?」小賭客是這麼問的。

「我的公子爺啊!你以為有誰是自願操賤業的呢?」老鴇啼笑皆非地回問他。  「不能賣我個面子嗎?她們怪可憐的。」他動了惻隱之心。

這徐嬤嬤對這個聲音稚氣的小賭客倒是挺尊敬的,但是……

終究沒有答應他的請求。

「我的公子啊,生意就是生意,你就別讓嬤嬤我為難好嗎?」她和氣地對著他說。

那兩個女孩見到賭客和嬤嬤言語已有一些軟化和鬆動,更是嚇得大聲泣求,「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們……」

這使得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怎麼辦呢?」他喃喃自語。

「有什麼難的?」

此聲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被賭坊門口出現的聲音吸引過去。

「彩霓姑娘啊……」

「這就是綠波樓的名妓彩霓啊!」

「果然身段優美動人……」

驚歎聲不絕於耳,圍觀的人們竊竊私語的對象和目光都朝著聲音的方向盯著,但什麼都沒看到吧?

那兒站著一位蒙面女子,身著淡粉色輕柔羽衣,那衣服飄飄欲仙,她站在那兒,彷佛吹口氣就能乘風西去,像天仙似地輕盈。

賭客見到她出現,神色為之一亮,「有什麼辦法?」他問。

「替她們贖身不就行了?」姑娘無所謂地一笑,「你剛才不是贏了許多銀子嗎?」

「對喔!」

彩霓的聲音和她的面貌一樣帶著神秘感覺,但是聲線清麗動人,讓人覺得她揭下蒙面輕紗必定是個絕色。

她伸出白玉般潔白的手掌,「拿來!」

對別人的銀子怎麼花,她倒是挺有意見。

但賭客似乎很高興她想到了好方法,一點也不吝惜地掏出懷中所有的銀票交給她,「就是這些了。」

她接過銀票,順手遞給老鴇,「嬤嬤,這些應該夠了吧?妳就收下當……公事公辦。」

徐嬤嬤本來不想伸手去接,想了一會兒才嘆口氣說:「就照妳的意思吧!彩霓姑娘,快進來打扮,天都快黑了,今晚會有很多客人來呢!我手上這把銀子要是用來贖妳……那可就差得太遠了喔!」

「我?」她指著自己,「就算有人想贖,也要看我願不願意。」

嬤嬤搖搖頭,「妳真是的!」

「並不是每個人都想從良的。」她上前抓住徐嬤嬤的手撒嬌地說:「我有一天要像嬤嬤您一樣,當綠波樓的老鴇。」

徐嬤嬤聽了只是不住地搖頭,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這樣的一位女子居然是妓女?

這樣的氣質就算身為名妓也太可惜了。

謹銳直視著前方,傍晚的夕陽在遠方的山頭佈上片片紅霞,真是美不勝收,這滿天晚霞的美景就如同名妓的美貌,轉眼即逝,紅顏凋零的下場只會更慘,只可惜那位嬌美的彩霓姑娘還不能領會這個道理。

風強插口打斷他的思緒:「公子,您不是打算在這兒歇腳嗎?」

「不了,剩沒有多少時間,再趕上一程,蕭家很快就到了,我們讓馬兒加把勁吧!」他傾身溫柔地撫著馬兒的頸子。
「是!」

謹銳策馬先行,和風強兩人一前一後地奔馳,在官道上揚起滾滾飛塵。

 

          

 

「喝!」一位少年斜斜朝側邊飛出一腳。

「老爹叫我們兩個穿好女裝在花園裡繡花,看到妳這樣一定會氣瘋吧!」

蕭霧霓坐在一旁看著妹妹抬腿出拳,將一套拳法使得虎虎生風,真不愧是擅長拳術的蕭霸女兒。

「那妳繡花啊!妳還不是沒換衣服。」舞揚身形靈妙地飛高躍低練著身手。

在外人眼中,這兩個水滴般的粉娃兒可是貨真價實的男孩,而且像一個模子出來似的。

她們外貌不僅維妙維肖,穿著也一般無二。

蕭家兩個水粉粉的美麗姑娘全是富貴人家少爺裝扮,除了蕭霧霓的身子較虛,臉色蒼白,感覺比晚她一刻鐘出生的妹妹舞揚文弱得多。

而真正的男孩卻在繡房裡嬌養著,過著在深閨的大家閨秀生活,這是蕭家秘而不宣的禁忌,此事暫且表過不提。

霧霓一出生即是怪胎,身體虛弱卻不哭不鬧,大夥兒都認定她不久之後即會夭折,奇怪的是──
別人愈是這麼以為,她就愈和大家唱反調,霧霓準備下個月和妹妹一同慶祝十六歲生日,以及接踵而來的每一個生日,頑固且愉快地過完其餘的數十年。

蕭家姊妹一文一武,只要霧霓那滴溜溜的大眼稍稍一轉,多少令人意想不到的機關和點子就從她腦袋蹦出,怎麼防也防不著。

而蕭舞揚雖然只是二八年華,武功精湛卻是罕見,就算四、五個大漢聯手合力,都未必能將她擊倒。

這姊妹二人接管蕭氏生意已近年餘,原本只是玩票性質,在父親閉關練功之時插手出個主意,幾番立功下來,她們的父親乾脆放心地將生意交給她們打點,自己樂得輕鬆不問世事──

只管她們惹禍搗蛋的小事。

蕭霸本為黑道巨擘,手下的生意本不外是些攔路打劫的無本生意,要不就是向富室商家收取定額的保護費。

說也奇怪,大家交錢都滿爽快的,大概是因為……

凡是受到蕭家保護的商家就沒什麼人敢來打擾,若是沒繳銀子就覺得心慌慌的,這年頭生意可真難做。

當然錢一多了就會轉而投資。

這幾年來,劫富濟貧的這種「善舉」自被招安之後他們也很少做了,倒是開了不少賭場。

沒辦法,熟門熟路嘛!

妓院也開了不少家,生意也算是愈做愈興旺。

既然生在這種家庭環境中,也就不好意思大聲嚷嚷給眾人知道蕭家有兩位綺年玉貌的孿生閨女。

別人家的女兒可是十二、三歲就訂了親,而蕭霸這兩個寶 貝 小姐,只要一談起親事……

一個就故作西施捧心狀,直嚷著不適合婚姻,要誦經青燈禮佛一生,然後假裝昏倒。

另一個就舞刀弄槍嚇跑求親仕子,讓人幾年不敢上門。

到了後來,蕭霸也漸漸死了心,反正外頭的人都以為他生了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雖然其實是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不過他也懶得解釋,就隨他們去好了,只要這些兒女不替他惹麻煩就好了,這就是他此生唯一的心願。

但即使是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想要達成也很困難。

兒子到目前是還好,但這兩個小妮子,一個才剛想出餿主意,另一個就急吼吼地立刻去實行,不知道替他捅了多少婁子出來,雖然都不見得是什麼大事,但是也惹得家中雞飛狗跳不平靜。

最近,絕望的蕭霸竟異想天開,想女兒已養得這麼大了,接下來應該輪到別人被整了才是,而這物件除了她們未來的丈夫外,當然不作第二人想。

所以他就放出風聲,讓人知道蕭家適婚的女兒待嫁,另外再不時邀請一些頗有交情的王公貴族或世家子弟來訪,隱約有伺機陷害之意。

他的動機已明顯到……就差沒有買通夜裡打更的更夫在「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兩句之後,再加上「蕭霸有女奉送,另賠上大筆嫁妝」等句以表心志。

這些年來他做生意也做累了,心裡頭打算只要一等女兒都有了好歸宿,就準備收山養老去了,有這幾個孩子,這些年來……老得可真快。結果──

應邀而來的人可真不少,雖然不見蕭霸在深閨的女兒,但看見蕭霸那兩個唇紅齒白的兒子(其實是女兒)全長得如此俊秀,女兒料想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吧?

今兒個到的人可是個大人物。

蕭霸從好些天前就在準備迎接鄰國的鎮南王世子孫謹銳,他的條件可說是萬中選一。

先不論鎮南王的封邑富庶到什麼地步,江湖人出身的蕭霸並不計較這個,何況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能養活一家老小就行。

重要的是,孫謹銳的武功蓋世,所以省了他擔心孫謹銳是否罩得住他調皮的女兒,武功好的人警覺性也高,比較不容易被他寶貝女兒整死。

可是,以謹銳身分之尊,究竟有沒有可能看上那兩個丫頭呢?蕭霸暗暗在心中盤算著其中的可能性。

是不是需要他在暗中推上一把?

而謹銳又會看中他哪一個女兒呢?

他家裡是否有替他許配過婚事?

蕭霸寵愛自己的女兒,一心想讓她們當上王妃,要是只讓女兒做小,他是決計不肯答應的。

不過,此 時蕭家 小姐們卻尚未察覺父親的意圖,所以才會在後院玩耍,尤其是霧霓,她看舞揚練拳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有即將被陷害的警覺。

「妳練得夠久了,坐下來喝杯我泡的茶吧!」霧霓對著在場子裡練功的舞揚喊著。

舞揚微點著頭,將剩下幾路拳法一一使完之後,便收勢停住,頗有一番名家氣概。

「使得好!」一陣有力的掌聲響起。

突然有不明人物出現,她們的眼光皆不由自主地往發聲之處移動。

糟!霧霓的眼睛一瞧見父親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蕭霸氣得面色微微泛紅。

這兩個小丫頭,叫她們換上女裝在花園裡等著人來,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達不到,分明是想把他氣得早早死去歸西。

哇,老爹臉色很難看。

兩個小姑娘心中暗驚。

可能是責怪女兒不顧他的警告,還溜出來舞刀弄槍吧!
可是,那個站在爹身邊的文弱公子是誰呢?

剛才想必就是他出言稱讚舞揚,身邊還帶了一個屬下,大姊霧霓垂下眼睛並示意妹妹跟她一同做出悔不當初的表情,用著眼角的餘光偷偷瞄向他們。

那個風度翩翩的瀟灑公子又說話了,「蕭爵爺,這兩位想必就是您的公子吧?真不愧是罕見的人中龍鳳啊!」

霧霓冷汗直冒。

這人是幹什麼吃的!他這樣說無非就是想讓她們死嘛!什麼時候了,還在那兒火上加油。

果然,霧霓發現父親的臉更黑了。

若再加上一個月亮疤在額頭上,肯定會被人誤會成包公再世了。
算了,反正事已至此,霧霓深吸一口氣,抬頭挺胸地向前一步……

「好了,現在……想獻花的站在右邊,想要簽名的站左邊。」她硬著頭皮毅然說道。

蕭霸一聽,幾乎立即嘔血出來。

哈哈哈哈!謹銳爆出一長串朗笑,這個娘兒們般的美少年在這短短幾句話中,便博取了他的好感和歡心。

霧霓在這個時候可是豁出去了,皮就皮到底吧!

她回到剛才的座位邊上,順手抓了一支沾滿墨水的筆,走到站在「想要簽名的」左邊位置,也就是孫謹銳的眼前……

「你想要我們簽在哪兒?」

謹銳壓根兒就沒移動過任何位置,只是適巧倒楣地站在那裡,不過他倒是挺合作的,想也不想即探手入懷,將一柄精美的翠玉摺扇抽出展開,送到那可愛的蕭小公子面前。

「就簽這兒好了。」他說。

她接過扇子,直視謹銳的眼睛問道:「請問兄台怎麼稱呼?」

「孫謹銳。」他回答得也乾脆。

驚愕的蕭霸忘了要阻止她,蕭舞揚看到姊姊毫不遲疑地在那昂貴的絲絹扇面上寫著:

謹銳兄惠存

        蕭霧……

「住手!」蕭霸終於吼了出來。

可惜為時以晚,除了「霓」一字尚未書寫出來之外,幾乎可以算是大功告成了。  看著那把扇子上龍飛鳳舞的字跡,蕭霸和舞揚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氣。

不過,很明顯地看得出來,他倆的理由並不相同,一個是氣得差點沒昏過去,而妹妹卻用著崇拜的眼光向姊姊膜拜著,儼然將姊姊視為偶像。

父親既然都不許她繼續再寫下去了,她留扇子在手上也沒用。

霧霓將那把原可流芳萬世的墨寶遞了過去,還這麼對謹銳說:「很抱歉,你鼓掌的正主兒還沒簽到,早知道就先讓舞揚簽了。」

舞揚挺不好意思的,她的字寫得不太好,竟被姊姊如此謬讚。

謹銳的嘴角微微地上揚,仔細欣賞著扇上不俗的字跡。

「蕭霧……」他抬起頭來對霧霓笑笑,「原來兄弟單名為霧,果然非常之人配非常之字。」

霧霓正要指出他的錯誤,但是被父親插進來阻斷。

「小兒莽撞冒犯小王爺之處,尚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老夫定請名師替小王爺將玉扇修復。」

到這個時候,他也不敢承認這就是他待字閨中的女兒了。

修復玉扇是蕭霸考慮得周到,那把扇子經霧霓如此加工之後,除了重新請人換個扇面之外,就再無別法可以挽救了。

但是謹銳卻不這麼想,他「啪」一聲合上墨蹟已乾的扇子。

「您太客氣了,這俗物有小兄弟的筆跡才更增加它的價值,我覺得和這兩位小朋友有緣,就讓我們多多親近好了。」

「是……是。」

似乎孫謹銳是真的喜歡這兩個頑皮娃兒,蕭霸也算是鬆了口氣,但是……

可不能讓他知道這兩個惹禍精是個女孩兒,否則情況可能就改觀,什麼主意也不用想了,他想讓女兒做王妃的美夢也將告吹。

孫謹銳的個性是有些邪門兒,要不是他亦正亦邪的脾氣,以他小王爺之尊貴身分,又豈會與他這種綠林人物出身的人交往?

於是,他板起臉對兩個女兒怒罵,「若不是有小王爺替你們這兩個不肖子說情,看我今天饒得過你們嗎?」

敢情他打算讓兩個女兒冒充男子到底了。

霧霓倔強地不說話。

「還不快跟小王爺道謝。」語氣十分嚴厲。
她幹嘛要向他道謝,要不是因為他來,她們根本就不會遭受這一場排頭,應該是他向她們道歉才對。

蕭霸從喉頭擠出警告的低鳴聲,舞揚見姊姊仍一副寧死不屈的德行,為了要讓父親消氣,連忙扯住霧霓的衣袖,拉她向前。

「謝謝小王爺您的美言,小子若有不當之處,還望您看在老父面上,多多包涵。」  「哪裡哪裡……兩位兄弟,就讓我們平輩論交吧!」謹銳微笑說道。
蕭霸雖樂在心中,嘴上仍不住地推辭,「怎麼可以,這樣王爺不是太委屈了?以我們的交情怎能讓小兒……」

謹銳以手勢制止他再說下去,「我們就各交各的吧!」

各交各的?總有一天他會聽見他叫岳父的!

不過,看見霧霓那得意洋洋的不認輸表情……

難了,壞的開始是失敗的一半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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